贪玩蓝月能赚多少钱 贪玩蓝月能够赚钱吗

贪玩蓝月能赚多少钱

#魔兽世界#大家都看过贪玩蓝月的广告吧,,除了一刀999以外该有一句,装备回收,在线发钱。
wow就是这样的游戏,之前正式服改了个人拾取,我作为遗老还喷过,这不是失去了分装备的乐趣?就算是赏金团都失去了飙钱的刺激,,变成了包团,真是罪恶的rmb游戏!!
直到我玩了怀旧服想去体验青春!告诉你们这群小屁孩!wow真正的乐趣!
我才发现,我太年轻了,我和成年人的世界格格不入。
打金团,你以为是排装备分钱?太天真了!直接庄家开盘,按照bwl黑翼之巢来说,boss掉落列表就能开始下注,特殊散件和职业套装赔率不一样。然后到boss,boss技能点名可以押注点名职业,,双头狗可以压技能搭配,,门神可以压属性,三自然赔率最高。
奶法里安,从开局处龙怪颜色下注,boss第一次点名职业下注,,到最后掉落al或者奈泪下注。
一场g团,rmb流水几万。。我见过一个人一晚上因为三自然输5W的。什么叫rmb游戏?这才叫rmb游戏!
打完之后,装备回收,在线团长给各位支付宝打钱,,心满意足一晚上赚了点卡钱,
然而我只是表明了我看到的怀旧服。
我继续说,这种团存在,而且被封过,所以要进团基本是熟人社会,而且这种团效率极低,当时我有朋友是dkp团的,他们就很正常玩而且效率烦赌团数倍。
可赌团为什么会存在呢?因为随着版本更新,很多副本会失去吸引力很多人不来打了,或者只为了小号拿装备,。就有这种方式吸引人加入。而且关键性人员稳定性堪比dkp团。
评论有人说我可以不赌啊!的确,我就没赌,他的制度是你要玩必须之前boss下过柱,不然后面boss,比如相对好赚的最后boss掉奶泪赌博是不允许下注的。这团有什么好处?
好处太大了,你一个没时间到上班族,dkp团不要你,正常g团还考核你数据,来这里,除了奈泪,奈杖之类的,基本装备价格都500g甚至白给,他们不赚你装备钱。,
很多人说!这不是我看到的怀旧服,我有点不信了,这种团极端不说,黑上石南g团没见过?黑下布甲裤子都能卖钱,深渊国王cd都能卖钱,对于很多中年人,他们在传奇里也是花钱,来这里也是变着法花钱,满世界法师带stsm支付宝到账喝茶队,如果你是小号法师还能拉你进来当童工,不收费但你要干活,地上东西不许捡这是老板的。
wow为什么那时候厉害因为他自由,只是经过那么多人,成年人更懂如何运用这份自由。

贪玩蓝月能够赚钱吗

写这篇文章时候,思考了很久!这个话题并不是热门话题,写出后还有可能给自己造成麻烦,但是作为一个游戏忠实玩家,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写出来,或者这就是每一个国内游戏玩家对国内游戏现状的卑微呐喊吧!

贪玩蓝月在国内游戏圈子也应该是一款如雷贯耳的游戏。没玩过这款游戏的玩家可能很多,但是没听过这款游戏的玩家估计不少。贪玩蓝月的广告如同当初流行的脑白金一般,在网络上无处不在,疯狂给玩家洗脑。

贪玩蓝月最大的成功,便是耗费巨资邀请了知名明星代言,其中古天乐、甄子丹、陈小春都给其做过广告。最近贪玩蓝月一则新闻引起了许多玩家的关注,据新闻报道某省某局领导对贪玩公司上市筹备工作进行调研!原来被大家一直当做笑料的贪玩公司已经快要上市了。

根据其公开报道显示,江西贪玩信息技术公司目前网页版游戏拥有1亿注册用户,游戏平台月收入破1.5亿元,全年营业收入达40亿元,年纳税预计4000万元。靠着网页游戏竟然有如此收入,这超出了许多玩家的想象!到底贪玩蓝月是怎么靠着网页游戏赚钱的,大玩家对其进行了深度的测试,发现原来这摊水很深!

贪玩蓝月是一款传奇类游戏,在游戏模式上和传奇几乎没有差别,唯一可能不一样的便是收费方式了。在百度搜索网络游戏,便可以看到贪玩蓝月的广告,进入游戏你不需要如同以前网游一般,进行复杂的注册,只要输入一次用户名一次密码便可以进入游戏。而且即使你不操作,游戏角色也可以自动打怪接任务,根本不需要动手。

在广告中宣传的各种免费、大礼包、不花钱的同时,在游戏中却隐藏了无数的套路。在百度消费者投诉栏中,一名宣称充值12万的玩家道出了这款网页游戏赚取巨额利润的秘密!利用明星效应吸引玩家眼球,而在游戏中各种套路一步步让你走进充值的怪圈。如果你一分钱不花,你不会感受到任何套路。似乎就是一个正常的氪金游戏。

当你充值金额超过5000元时,游戏公司便会贴心的有专属客服全程服务。每天通过电话等各种方式,不断电话轰炸,告诉你当你充够多少钱时,便会赠送各种超值大礼包。当你充值后,却又出现各种借口不给你礼包。

而且游戏的vip并不是你看见的那样,在vip12便是终点。而是当你充值到vip12的时候,便会出现新的等级。一步步让你去追寻虚无缥缈的极限。当你在游戏中花费到一定金额的时候,便会出现各种托了。

故意去打击你,挑起你的胜负欲。贪玩蓝月号称几千员工,其中可能很大一部分便是这种工作。贪玩公司招聘广告中,也可以查到公司存在vip客服这种职业,给出的月薪是3k-5k。工作内容包括负责引导玩家进行充值消费,对大客户进行跟踪回访。而且贪玩蓝月公司还给出10k-18款的工资招聘法务主管,其工作内容之一为对业务部门进行法务培训。

而在另一方面,贪玩蓝月游戏充值方式非常方便,不需要实名认证便可以完成充值。甚至注册的时候,都不需要你重复输入密码。贪玩蓝月的活动也非常有意思,在活动期间充值的玩家每充值一元换取一积分,积分可以在活动期间换取各种道具,甚至拍卖神器。

而当活动时间结束时,你的所有积分都会清零。这就让你必须在活动内用掉积分。而一把神器的起拍价便是3万积分也就是约等于充值3万现金,而至于会不会有人跟你加价,那还是一个未知数。

贪玩蓝月创始人名为吴旭波,资料显示,从事互联网工作已经十年,早年曾供职某上市游戏公司,到30岁时自主创业,15年成立贪玩公司,到如今月流水1.5亿,全年40亿只用了四年时间。

获利多少我们不得而知,或者当贪玩公司上市之日,便可以一窥这家靠着网页游戏做到月收入上亿的游戏公司的真实情况。

贪玩蓝月只是国内游戏公司众多公司中一个稍微亮眼的存在,在贪玩公司之上还有更多这类的游戏公司,甚至已经将游戏输出到海外赚取外汇。而对国内玩家而言,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一款亮眼的游戏了。这或许就是为何像剑网3、魔兽世界这类游戏十几年长盛不衰的真正秘密吧!你明白了吗?

贪玩手游蓝月争霸

狂暴传奇(同名:蓝月合击、狂暴合击)三端互通手游,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下全新的巅峰争霸玩法,狂暴传奇礼包、充值福利滴滴。

报名阶段:

开服90天玩家转生达到9转可参加巅峰争霸:

开服天数达60天到且9转以上的玩家可进行巅峰争霸报名参与活动

巅峰争霸开启后,分7个国家阵营,每个阵营设有皇帝、丞相、元帅、大夫、将军等职位

皇帝、丞相、元帅由每个国家攻击力最高的3个人当选,由系统每日0点自动分配,这些玩家可以获得职位专属称号

大夫和将军职位可以由皇帝分配,每日最多分配4次,所有国家成员每日可根据官职领取相应的俸禄

报名后的玩家可自行选择阵营,当一个阵营的人满后,玩家将无法选择该阵营,国王无法选择阵营,将会由系统自由分配

如果报名的玩家没有自行选择阵营,那么系统会随机分配一个阵营,未报名的玩家将无法参与接下来的巅峰争霸活动

争霸阶段:

1、报名结束后将开启争霸阶段,7国相争,占领城池,每个国家除了自己的大本营城池,地图上的其他城池都可以被占领,破坏城池中的雕像即为占领城池的标志

2、每日会根据占领城池数量结算积分,积分影响国家排行榜排名,玩家参与占领城池可拿到占领奖励,争霸结束时,最终占领洛阳的国家为最终获胜国家,视为排行榜第一,其余国家按积分高低排名

3、每日会在随机城池出现特殊事件,可在国家小地图上查看,在争霸过程中玩家还可以设置攻击塔协助守城

4、争霸期间每天有争霸任务,完成任务可以获得招募令和巅峰币,用于招募武将

巅峰争霸武将系统:

1、战将可在酒馆中消耗招募令随机获得,为了让所有玩家有更好的活动体验,巅峰争霸专门开放了武将系统来提升属性,战将属性和特殊技能只有在巅峰争霸玩法内才生效

2、玩家每天可以完成任务获得招募令在酒馆内招募武将,获得武将后可设置出战和助阵,助战的战将属性只会生效25%,玩家可助战多个战将,并获得额外特殊效果

3、玩家可以消耗材料将战将升级,战将升级后可以提升大量属性;升级过的武将可消耗巅峰币,重置战将,无损返还材料(不返还元宝)

4、注:巅峰争霸结束后,所有战将以及战将碎片、战将魂魄将被回收

文章转自公众号:娇娇手游攻略站以上就是蓝月合击中的巅峰争霸玩法介绍,了解更多游戏攻略或者领取礼包、咨询折扣可以关注公众号“舒露露手游攻略站”,我们下期再见。

贪玩蓝月一个月赚5亿

恺英网络于近日收到王悦的《通知函》,王悦先生因涉嫌操纵证券市场罪,经上海市人民检察院批准,已被上海市公安局正式逮捕。

贪玩蓝月能赚多少钱 贪玩蓝月能够赚钱吗

据悉,王悦在游戏圈的名气很大。2016年3月,王悦迎来人生的高光时刻,以70亿元的身家,与滴滴创始人程维一同入选“2016胡润全球富豪榜”,成为中国最年轻富豪。

王悦作为“中国最年轻富豪”,在2016年就以70多亿的身家拿下此头衔,由此可见“贪玩系列”页游创造的利润。

至于这种网页游戏到底有多赚钱,还是由数据说话吧。数据表示,贪玩游戏成立至今已有两年半的时间,合计30个月,而全平台每个月的流水已经突破5亿!每个月5亿,一年就是60个亿,对大多数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而一个月5亿的利润,已经超过了当下大部分网游了,而明星代言居功至伟,靠着病毒营销贪玩系列游戏才能有如此成绩。

相对来说,居功甚伟的明星代言自然也就需要极高的代言费,而高代言费请到的诸多巨星如成龙大哥,张家辉,陈小春等也是为其带来了极高的人气。像是成龙大哥这样的巨星本来应该是对这一类的游戏代言兴趣不大的,但是高额的代言费加上很轻松的几个动作又何乐而不为呢。不得不说这把大笔资金用于代言的操作真的是很成功的,这一点从其巨大的利润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在其高超的操作下,巨大的利润与代言宣传费用由良性循环发展到后来的纯利润成为一个不可思议的惊人数字只用了短短的时间。月收入5亿的数据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

贪玩蓝月怎么赚十几亿

文章来自《南方人物周刊》(总第449期)封面文章。

侵删。

————造物主的买卖————

一刀在家中书房,屏幕上播放的是他策划的游戏《电影之城》(摄影:梁辰)

来自玩家的反馈很不错,除了稳定性不佳外这几乎是一款无差评的游戏。老板也信心满满,他表态如果游戏表现好,他会投更多的钱来宣传。

那是一刀自认为最好的作品。他喜欢看玩家们在游戏里当导演。“我以前听过一个舞蹈家说,不论贵贱,不论社会地位,当你来到剧场欣赏我的舞蹈,在那一瞬间,我们都是平等的。”他说,“我比较喜欢这种感觉。”

如今《电影之城》在网上只留下了一些简介资料。事实上半年后游戏就被迫下线了。此时一款现象级的网页《神仙道》大热,吸引了游戏全行业的关注。

《神仙道》是一款战斗游戏,玩家可通过充值去打败关卡里的Boss,以及战胜其他玩家。在过去的单机游戏里也有关卡,但并不需要付费,玩家要不停地磨练自己才能过去。在《神仙道》里,一切通过付费可以更轻松过关。

黄金时期的《神仙道》曾一度达到月收入1-2亿元人民币。《电影之城》中也有付费项目,一刀算了下跟老板交底:如果再给一点时间,我们特别努力的话,每个月大约能收入百万吧。

老板指示立即停掉《电影之城》,要他们“抄一款《神仙道》”出来。一刀认为开发组并没有这样的实力。他辞职了。他理解老板不愿创新,“大家都这么干,去抢谁最先做出第二款、第三款。可我抄人家抄到一半,又出现一个比《神仙道》还厉害的,你叫我抄那个,我怎么办?”

————“免费游戏”原理————

这种吸引玩家不停充值的游戏叫“免费游戏”——任何人只要有台能上网的电脑或手机,就可以免费进入。每个玩家在经历过系统各种送装备送金币的蜜月期后,都将遇到那些一刀秒杀别人的“神装”玩家。有时,一群白马的免费玩家中忽然出现一匹黑马或者金马,运气不错的话你还会遇见长翅膀的金马。

那些特立独行的角色便是游戏里的付费玩家。他们希望自己比别人更强,在外表上也要与众不同,那就得为金马身上的翅膀支付一笔不菲的费用。“免费游戏”里最重要的逻辑不是免费,而是花钱可以让你变强,凌驾众人。

我在现实中见人玩免费游戏,只有2013年去东北小城采访的时候,一位三十多岁的公务员用以打发并不忙碌的上班时间。据说这类游戏的主体玩家年龄多为30-40岁,有点闲钱,又不愿练习竞技类游戏里复杂的操作技巧。那么付费即时兑现的战斗力和杀戮快感,正好满足了他们的需求。

设计者制造关卡等待玩家挑战的时代似乎已经过去。从业者都承认国内的“免费游戏”艺术水准远不及美国暴雪公司开发的《魔兽世界》,那是一款按时间收费的网游,但后者在中国的份额不断被国产“免费游戏”蚕食。业界共识是玩家并不能识别好游戏,游戏研究者、中国电子游戏研究会的副会长刘梦霏不能同意这个结论,她认为原因可能在于接触渠道:史玉柱成功将此类游戏的鼻祖《征途》以“永久免费”的口号推向三线城市和县城,很多玩家接触到首款电子游戏,就是网吧里每台电脑上都有的《征途》。“这一代玩家的游戏习惯是免费游戏培养出来的,他会觉得游戏本来就这样。”

“其实是因为中国人喜欢免费的东西,”一刀说,“深点讲是小农意识,你没见有人开着宝马去寺院领免费腊八粥么?”

我终于点开一款类似“屠龙宝刀一点就送”的游戏。系统不断提示送金币送装备,我控制的角色很忙,它自动与人对话,自动走路,我要做的,就是不断点击屏幕上弹出的“确定”按钮。我不太适应这种游戏模式,因为操作者基本已沦为观众。10年前的游戏可不是这样。

一刀说我这类玩家已经不是主流,至少不是他们的目标用户。在他看来,自动寻路乃至自动战斗已经是国内页游的标准配置,这点或许算中国特色。“欧美玩家特别喜欢探索,他们游戏里没有这东西。中国人也喜欢探索——我们的探索方式是我上辆旅游车,你带我开过去,我一点鼠标,这个人就自动从草原到沙漠到高山到雪地。”他说,中国玩家需要更多的指引,不太喜欢思考。“我也不适应,但没有办法不接受。你是个开发人员,你得尊重用户。”

刘梦霏记得第一次玩手游“我叫MT”时的冲击感。“那个游戏里,玩家能做的事情、享有的自由几近于无。只要你花钱,什么都不做就能打死对方,这是多么可悲的乐趣。”

我还是很难理解这种玩法的合理性,一切都已自动化,那么游戏乐趣何在?

中秋前夕的一个傍晚,我来到位于北京西部的C公司总部。这是一刀从业的第二家游戏公司,在业内排前三名。C公司是我见过最像电影《Matrix(黑什么客帝国)》的地方,乳白色的空间和灯光被纵横其间的黑色线条分割成若干个矩形,给人一种不太踏实的未来感。此时已是晚上8点钟,隔壁的游戏开发部门灯火通明,而我所在的运营部门则多数已经下班。办公室里有种舒展的沉静,工位上橙色的显示器电源灯一张一翕,似乎正沉入黑暗中酣睡。

我来这里找比一刀年轻5岁的前同事D,他从研发部门转到了运营。他说研发的压力要小些,隔壁热火朝天加班,不过是因为此前已经“放了8个月的羊”。运营部则不时夜半三更被叫起来,处理服务器宕机、玩家闹事之类的紧急事务。

“但运营更有话语权,”D说,游戏公司里运营地位高于研发。“各个研发小组给我们供货,我们想办法卖出去。运营每个人的履历很快更新,升职就快。我是野心比较大的,就来这边了。”

他的大学专业是电气工程,据说是个“特别难的专业”。他的收入在同学里算最高一层,差不多是那些当工程师同学的两倍。

在新人培训时,D已隐隐感到业界的状况与他的想象相距甚远。事实上,几乎所有的从业受访者都声称自己为做出一款艺术游戏而入行,上司则让他们很快明白:制造矛盾、培养玩家间的竞争并让他们花钱才是职责所在。C公司是一刀职业生涯中快速成长的地方,在这里他将系统学习“免费游戏”的吸金原理。

尽管一刀对自己变成一个挑唆的获利者感到沮丧,但这份工作需要揣摩玩家心理并设置收费点,这种探索的成就感让他兴奋。他逐渐明白,游戏中的收费是一种诱惑而非强迫。当你与一个boss缠斗40分钟,眼看大功即将告成却没能扛过boss的最后一波攻击,此时系统就会提示:只要花10元,你就可以打死它。“很多人就忍不了:我已经打了40分钟,不差那10块钱。”一刀说,“总之要选在玩家挫败感强的时候,第一次不能要很多,10块就好。有了第一次消费,就会有两次三次。”

DIGRA(国际电子游戏研究协会)在中国的第一次会议,有个主题即讨论是否存在“中国式游戏”。“我们讨论了两天,最后一致认为在文化上面我们恐怕没有能力说存在一种中国式的游戏。”刘梦霏说,“但在盈利模式上,从规模和效果来看,确实具有独特性。游戏内付费虽然不是从中国开始的,但这个模式确实是在中国发挥得最彻底的。”

我的关于自动寻路游戏乐趣何在的疑问在D这里得到了解答。 “人都有惰性。现代人事情多,时间越来越碎片化,玩游戏投入的精力肯定越来越少。”他说,“游戏能提供两种快感:一种是探索,就是过去我们玩的那些游戏;另一种是数值获取的快感——也就是人物在游戏里的能力。这个我们很容易实现。只要玩家愿意出钱,我们会用一切办法满足他。”

刘梦霏认为免费游戏违背了自由平等的原则。“一款好的游戏,最后能取得多大的成就,不在于你在真实世界有多少钱,或者有多高地位,而取决于你在游戏里花了多少努力凝聚的成果,游戏里面的成就必须在游戏中取得。不像中国式游戏,包死包抬包埋,完全剥夺玩家自由,一种表面上的服务到位。其实是对游戏本质精神的违背。”

从业者D并不认同刘梦霏的批评,“中国人这一套我觉得整体是比国外先进的,只不过咱们步子走得太快了。”我问他先进在哪,他解释:“对于欲望的挖掘,以及对满足欲望的方式的挖掘——非常像科幻电影里把未来的人圈养起来。现在国外游戏也开始做那种相对无脑的更少思考的设计,刺激和肾上腺素分泌的快感。其实不能说是他们学中国,而是全世界都在朝无脑化的方向进化。”

————“大R”————

我还是很难想象区区一个网页游戏何以能产生万元以上的消费,何况这些游戏多数寿命只有半年到一年。D这样解释:“你花一块钱买了把匕首,出门发现有卖冲锋枪;又过段时间发现可以有坦克,还有核弹;后来你发现,地球也只是地图的一部分。就这样越滚越大。很多游戏的坑,是呈指数级往上涨的。”

那些在游戏中投入大量金钱,以至拥有比普通玩家更强大实力、更漂亮服饰的付费者被称为“人民币玩家(R)”,根据金额多寡又分为“大R”和“中小R”。一般而言,在游戏中充值累积万元以上可算“大R”最低消费。D接触过的大R的背景身份各异,有个二十出头的女企业主持续一周每天充几万,每次充完只问下次活动什么时候开,赶紧开赶紧充。有位30岁的包工头,每次充几千,总求着运营多发点东西。还有个每次充两三万的留学生,D认为他在国外可能业余生活不很丰富,只好在游戏里呼朋唤友。

大R玩家是游戏圈子里的永恒话题,从业者普遍认为这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运营部门密切关注玩家充值的数额排名变动。大R的标准在各游戏中不尽相同,有的游戏里很多人充20万,那么充两三万的并不会受到特别重视。一刀的经验是,在他的项目里,充值20万以上的一定要联系,“让他知道我们很重视他。”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我问,“他会不会觉得被骚扰,为什么上帝要和我说话?”

“不会,那是你的想法。就算是第一次联系,他也不会受宠若惊。他有这种感觉:老子在养你。他们会有主人的意识——我花了这么多钱,就把你当服务业,你们就得陪我玩。我们就尽量地满足他,让他感觉到尊重,我们是为他服务的,但实际上并不是。”

“那么是什么呢?”

“我们为整个生态服务,你只是其中我们最重视的一部分。我们对你也有要求。比如说这个服务器不行了,我们就鼓励你去下一个服务器,把之前消费的重新再走一遍。”

运营部门有时会主动联系大R推销,“我们会引导他,如果这东西您能冠名您喜不喜欢——啊挺喜欢的——行那就这么来。当然这属于很深层次的,充值非常夸张才有这待遇。”

游戏中并不经常出现价格上千的道具,“这种东西一般不太敢拿出来卖,拿出来就等于我们跟玩家信任关系破裂了。”D说,“大家一看就知道这是骗钱的。只有到业绩考核节点的时候,会做这样的。比如我们可以向男玩家推出一个美女宠物,随身带着走。想要不?只要充值9888就可以拿到。”

9888元充进来如何花掉,对玩家却是个考验。“每个人都想如何投资能获得更高的回报,这是国产游戏所谓的乐趣,”一刀说,研究者认为国产游戏乐趣仅在于花钱是种“高姿态的虚妄”,“大R充值上了Top10,战斗力却没进前10,他会很恼火,这说明有人花了更少的钱却比他强。可以理解为冲榜失败,这时我们会引导他去另一个服务器重新来过。”

刚入行时,D冒充过女性客服与大R聊天,因为这是“必要的沟通技巧”。“后来还是觉得太恶心了,不如直接招个妹子。”

通过充值,大R的级别和能力不断提升,却引发了运营和开发两大部门间的对立。一刀对运营部门不断刺激大R消费感到忧虑,甚至愤怒。他认为游戏公司只为“大R”服务的做法很危险。“中国玩家特别追求等级,他一旦满级了就没事做,天下无敌了嘛。”一刀说,运营不停搞活动送金币,如同央行疯狂印钱引发通货膨胀,经济系统崩溃,游戏寿命也就到头了。

这些在比一刀年轻的D看来并不难理解。如果不是游戏,他们或许永远不会有交集。“我一个业内朋友之前跟大R出去玩,类似天上人间那种地方,花天酒地,那里点的一瓶酒可能就是他一个月的工资,”D说,“他去之前是不能想象的。大家思维模式不一样,就像刚才说,人家花10万块钱觉得是给我们施舍,我们还觉得人家花10万买了坨屎替人不值。”

————只是想让你感觉控制了一切————

我认为大R已然主宰了游戏,所有的设计无非为了勾起他们的充值欲望。但一刀并不这么看。

“当然是我控制他们,这是绝对的。任何大R都别想控制游戏。他认为他控制了,只是我们想让他有这种感觉。你充了30万,但你如果可能给我们带来30万零一毛钱的损失,我们就不会做。开发组哄哄他,表达歉意。但我们心里想的是——你这个笨蛋,怎么可能为你做这个?”

一刀在C公司参与开发的一款角斗士题材的游戏里,一些大R提议游戏中角色被杀死后不能复活,真实的杀戮感会更加刺激。部分开发者也赞同这个提议,但一刀和上级反对。“他认为他能承受死亡,其实并不能。培养了几个月的英雄,20秒就死掉,能承受吗?死去的人会走,游戏也会垮掉。”

出于部门立场,D承认与一刀在诸多问题上存有分歧,但他仍然称赞这位文科背景的前同事知识面广,跟同类的工科开发者比,严谨稳重中又带点奇怪想法,有一些“天马行空的东西”。

一刀知道自己在同行中是个另类,他也努力向我表明了这一点。下班后他很少打游戏,他知道以研究为名的玩耍多半只是享乐。一有闲暇,他会阅读、逛博物馆看展,业余时间里写的推理小说正与出版社商谈。入行日久,一刀再度感到一种寂寞:公司这么大,却找不到人能跟他仔细讨论叙利亚难民问题。他认为难民事件能成为一个好游戏的题材。

美国黑岛工作室出品的《辐射2》是他最喜欢的游戏之一。故事背景是核战爆发,世界在废土上重生,残存的受辐射荼毒的人类,开始诞生新的宗教、组织、科技……在混乱之中,人类一起面对绝望与希望。那是他向往的游戏制作。他很中意黑岛工作室的一句口号:我们并不担心产品卖不出去,要做的就是让眼前作品更深刻更有品质。

但在中国,这个行业努力的目标,是要把产品卖出去。

“大家都很功利,我知道我在绝望的路上。”一刀说,“但在处理这些目标上,我的能力是上升的。我工作经验越丰富,我设计的计费点命中率就会越高。”

“角斗士”项目上线时,一刀迫切需要去提高它的收入,以获取在公司的话语权。他更改了角斗士的服饰和道具,比如角斗士上身裸露的面积是有讲究的。不会一手拿渔网,一手拿铁剑。为了增加付费点,一刀打破了这些规矩。他给角斗士们提供了十二星座的服装。这些变动触怒了一位认真做过功课的下属,无疑这款游戏已严重违背史实。

“破坏不是目的,”一刀说,“绝大部分玩家也并不知道角斗士的历史文化。角斗士应该拿个网子还是拿把剑,他并不在乎。当我破坏它可以带来收入,对玩家造成的负面影响又很小的时候,我为什么不破坏它?”

————“骗”————

刘梦霏曾做过一次简单的研究,她在《资治通鉴》中找“游”和“戏”两个字,在得到的两百多条结果中,有95%都是在提到奸臣、昏君、阉人、动物等的语境中出现。“我们的文化是比较抵制游戏和游戏思维的。”她说。

出现在社会新闻上的游戏多半也是玩物丧志,这些信息让一刀感到“遗憾和愧疚”,“但说毒害是绝对没有的。只是整个社会风气如此。他们觉得努力不如拼爹,自然倾向于享乐。游戏是门槛很低的一条快速的堕落途径,除了一点点钱没别的要求。你不需要别人配合,有电有网络就好,躺在那里就可以没止境的消沉下去。”

我提到一些富士康的工人也会在游戏中大把花钱,“对他们我很坦然。”一刀说,“我内心希望他们理性消费,这样双方都好。但现实里得不到的去游戏里寻找,不可能没有代价。赚他们的钱我没有道德压力。”

“你会觉得这个行业,或是从业者在扮演作恶的角色吗?”

“还不算,”一刀说,“我们给了很多人一种新的娱乐方式,他们是真真切切感到快乐的,但是他们根本就不喜欢我们,他们成天骂你。你在那些情色论坛上,看到的回复都是楼主好人一生平安,因为他把一些法律不让传播的快乐分享出去。我们做着同样的事,在法律允许的框架下,把这个快乐给你,为什么你们要骂开发者死全家呢?”

“就是我刚才说的一个原因:我们把现实里的攀比带到游戏里面来了,有攀比就有落败,有落败就有挫折,就感到不公平。有些人希望能在游戏里逃避一些东西,游戏里发现又原封不动回来了。这是一个怪现状吧,我觉得绝大多数玩家和开发者会同意我的观点。”

在玩家论坛,“骗”是一个高频出现的词:这个游戏又骗了我这么多钱。回复的帖子里有张马化腾的头像,配上字幕调侃:年轻人你想一想,不充钱你会变强吗?

来自运营的D则称自己“闻骂则喜”。“我们知道玩家骂我们就是快交钱了。”他自嘲作为运营应该“天生贱骨头”,“人家玩得不爽,才会把他的诉求说出来。完全不表达的人,把游戏删掉,心里骂一句就走了。”

D说对玩家的感情是“又爱又恨”,“我们自己也是玩家,一方面面对他们就像面对自己,希望跟他们处好关系。但事实证明,玩家是不可能伺候好的一群人。他们为了游戏里多发几个钻石这种小事,把客服妹妹骂哭,闹到服务器宕机,所有人没法玩。网上暴民的姿态就是玩家的缩影吧。”

那种感觉就像——路边摊上一个卖豆浆油条的面对顾客,一刀这样形容。他亲耳听过一个同事说:诶又骗到了一个,这傻逼充了200万。“我不感觉玩家蠢,我也不会感激他,我只是觉得我的项目赚了200万,项目有起色了。”

一刀常去论坛潜水,但并不与玩家交流。他害怕暴露身份会被骂,或者玩家提要求而他却不能满足,“这样会让人有挫败感。”他说。惟一一次现身是在调研《神仙道》的时候,他击败了一个比他高十级的免费玩家,那人不服,一直追着他打,屡败屡战。

“这个人挺倔的。实际上他玩得不错,作为免费玩家可以打败比他高三级的人。”一刀说,“拼智力我不一定比得上他。但我是行内人,我知道开发者的设计思路,所以我们的差距靠智商弥补不了。”某天一刀准备离开这个游戏,发现那位玩家各项数值提高了很多。他问他:你是不是充值了。对方说是,他不能忍,充了300元。

“你输给我并不丢人,”一刀说,“因为我是开发者。”对方立即表示后悔充值。“如果没有碰上我,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掏钱,”一刀说,“他知道我没有花钱,就憋着一股气一定要战胜我。但靠自己能力做不到,他就开始花钱了。”

一刀把战斗的技巧告诉了他。“我有一种欺骗他的感觉,胜之不武,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补偿他。”

————“潜意识里想否认这个东西”————

2014年下半年,在C公司参与开发第三个项目时,一刀明显感觉到自己不想上班。这个想法让他自己吃惊,毕竟他一直是个勤勉敬业、高度富有责任感的人。

但他的薪资已比入行时翻了5倍。薪资的提升反倒让他感到不太踏实。每次回老家,旁人问起工作,他就答:做IT的。他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的确切身份,他觉得这份工作不能给他自豪。“这是跟我事业上比较成功的朋友差距最大的地方。别人可以很自豪地说我是个警察、医生、教师,但要我很自豪地站在人们面前说‘我是做游戏的,我带给大家快乐’,我会觉得自己很虚伪,我没有脸去说这样的话。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想否认这个东西。”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下来。从夏天到秋天,每次我们的采访都要约到周日,在工作日他很难腾出时间。谈话开始前的初始场景是:他松垮地靠在书房扶手椅上,伸手揉揉眼窝微陷的右眼,像从乏味冬眠中醒来。自嘲的笑容略显虚弱,素色的家居服和白袜子加重了这种虚弱感。比起2008年我们初次见面时,他神色中的不羁已经藏进说话时一个个说服性的手势里,没有变化的是湘中口音,依旧扁平瘦削。

华为36岁的清华工程师猝死,他在朋友圈感慨:“这个行业对快的追逐是没有上限的。拿两个人的薪做三个人的事,是许多中坚骨干的现状。无论如何,学会保护自己是第一要务,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只是一场和用人方的交易。”

负面情绪还在累积,在临界点逼近爆发时,他开始请病假。在家枯坐一天,却什么也没做。他买来一些心理学的书,希望从中找到自我调节的良方。他考虑过转行,甚至关注家附近商铺的出售信息,跟饭店老板请教开店如何招徕客人,如何避免倒闭。

他终究没有真的去开店。对工作的厌恶感被责任感强行压制。他提醒自己在北京的生活是这个行业给的,公司并不亏欠他。

2015年春节前的最后一周,一刀正调试游戏里人物的打斗动作。那是他入行以来最好的一次机会,项目中他扮演的角色举足轻重,团队也很靠谱。如果一切顺利,这将是个兼顾艺术性和市场成绩的作品。上司也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便制定了一个过激的项目计划。他很焦虑,知道这个时间过于严苛,根本不可能完成。但他没有选择。

节前最后一天他感冒了,终于熬到下班,他没吃晚饭就往家赶。一号线的地铁晃得厉害,没有空座,他暗想过年前的北京地铁还这么多人。他虚弱地拉着扶手,刚坐了两站,忽然呕起来。

胃里面没有食物,他吐出一口酸水,打在地上,路人纷纷躲闪。一刀有点洁癖,他觉得自己被别人嫌脏很受伤。他感到心力交瘁,蹲下身,抓住铁杆不让自己倒下。

一个穿着迷彩服的民工走过来扶他,一刀有些意外。民工的衣服很脏,布满油漆的痕迹。他满身酒气地问一刀:“你也喝多了是吗?”

一刀知道对方把他当成参加年会喝多的人,觉得好气又好笑。他摇摇头,他没法把自己的痛苦告诉眼前这个好心的醉汉。两人一路无话,到换乘站各自下了。

过年回来后,一刀又加了几天班,然后辞职。

————绝不妥协————

从业6年,一刀换了5家游戏公司。几乎一年一跳槽,很接近一个游戏项目的开发周期。“行业如此,这是我见过流动率最高的行业。90%的流动原因是跟项目有关。做完了发现不行,或者还没做完就发现不行,就走。”高流动性的背后,是从业者的精神状态也处在不确定中。一些胆小的同事告诉他,很害怕公司领导从工位旁走过,或者来试玩一下正开发的项目。他们担心上司不满意,就会把项目整个停掉。这往往意味着团队的所有人可能都要被裁掉。

因工作需要时常加班,一刀在家陪伴妻子的时间十分有限。周末休息时,两人在家一起打游戏成了共同的爱好。

“从生产链上来讲,我是无力感很强的一个角色。就像孙悟空给唐僧画的圈,每个层级是一道圈。”一刀说,“战术上来讲我就在最里面,最外面的圈是公司的战略方向。老板是拿这个当印钞机来做的。钞票印不出来,我也要负责任。”

吸金游戏的短命几乎是注定的。一刀惟一觉得对不起的是玩家。角斗士项目从公测开始有个忠实的玩家,他一直边玩边给项目提意见。“我们作为开发人员,还是想把那个东西越改越好,一直做下去。但后来就力不从心了,这项目必须停。当他发来邮件问,你们为什么不更新?我觉得挺对不住的。他对我们寄予厚望,但我们已经决定要让他失望了。我不知道怎么回复他。”

美国DC漫画改编的电影《守望者》中有个角色叫罗夏,那是一刀的虚拟偶像。一刀以他的名言——决不妥协——作为自己的座右铭。“很多时候感到自己无能为力,但是我有一条原则是不妥协的,我希望始终有个清晰的标准和价值观保持在我内心深处,”他说,“当我在做不好的事情的时候,我得知道好的是什么。把游戏之外有艺术美感的东西做进游戏,这个目标我不会放弃。当有机会的时候,我希望自己是准备好的状态。”

2011年,一刀在湖南坐火车,邻座是个约35岁的男子。他见此人身着破旧的军训迷彩服,衣服上的石灰印记让他想这大概是个泥瓦匠。不想迷彩服主动搭话:看你像个学生,你玩游戏么?

一刀有点意外。这种挣扎在生存线上的人怎么会玩游戏?他想。男子是西部人,坐火车去广东打工。他得知一刀是游戏开发者便很高兴,说自己每月都会花2000元在游戏上,这是他收入的一半,或者更多。一刀迅速脑补了此人在工地上被工头呼来喝去,而在游戏里充值变为中R,身为帮主吆五喝六,下令攻打敌人帮会的场景。

男子讲起自己最近正玩的一款武侠题材游戏,在里面钓鱼。如果他不掏钱,要钓两千多次才能把鱼钓上来。但是掏10块钱就可以马上钓到。“所以这肯定是想让我掏钱嘛。”他总结说,“免费游戏都是骗人的。”

“你花这么多钱好像不太划算,”一刀对这位并不富裕的“中R”说。他觉得此人不甚明智,很想讲番道理劝诫几句,张嘴却变成警告:“将来万一号被盗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些钱都要不回来。”他觉得应该用这种通俗的办法来吓唬泥瓦匠。

“daohao了就再玩一个新的,免费游戏那么多。”对方笑笑,继续讲他的游戏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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